12月對我來說是團圓的時刻,是全家人一起品嚐鐵板燒,以歡聲笑語作為盛會音樂,以紅酒潑墨畫作為餐桌裝飾,是我冬天最喜歡也最期盼的模樣。
因為姊姊在海外工作,我們每年的團聚不是春節,而是十二月後旬的聖誕新年假期,接機返家後的第一頓就是家庭鐵板燒,那是我們都喜歡的料理,也是最簡單又最熱鬧的餐桌形式。
我們四個人會圍坐在和室的小方桌,中間就是一個大型鐵板燒烤盤,醃製的韓式燒烤牛肉、鮮蝦、時蔬以烤盤為圓心輻射擺放,媽媽還會特調一份大阪燒,滿滿的高麗菜絲拌上麵粉及雞蛋,煎得厚實金黃;烤肉是爸爸的角色,巧妙掌握鮮嫩肉質,鎖住豐富肉汁;我和姐姐則是忙著低頭吃那個不斷被添滿的餐盤。
不專業品酒,一家人也能玩得有趣
這樣的日子,父母總是會先準備好紅酒,雖然我們吃的是異國組合餐,複合日式大阪燒、韓式烤肉、台式海鮮,但總覺得必須再搭配一杯法國紅酒,呼應這值得開心的家庭聚餐。
「有沒有喝出巧克力的濃醇及果香?」爸爸一邊閱讀瓶上的標示一邊問。
「有耶!我覺得真的有水果香!」媽媽眼裡都是興奮,彷彿舌尖盛開了一串草莓。
「你少來!你烤肉都還沒吞下去,嘴裡都是肉味吧!」姊姊一開口就是突破盲點。
「我喝不出來,但是滿好喝的啊!」我裝模作樣地轉著紅酒杯,試著要品出什麼。
我們都不是專業品酒師,品不出紅酒的花香果調或者等級高低,但是能享受這種酒紅色溫馨時刻,有家人簡單的話語,精心準備的豐盛菜餚,還有隱身在紅酒裡滿滿的愛,就像我們喝的這瓶順口宜人。
炊煙蔓延出心的形狀
鐵板燒是很有樂趣的,一次可以滿足所有人,爸爸喜歡吃重口味,肉片食用前會沾上厚厚的辣醬,媽媽喜歡吃海鮮,一邊吃蝦一邊也為家人撥蝦,姊姊喜歡生菜夾肉,生菜盤在他面前從小山變成小平原,而我最喜歡跟家人一起吃鐵板燒,吃什麼都好,只要能夠有彼此的陪伴及絡繹不絕的歡笑,那就是美好的一餐。
我們一起在小餐桌上,聞著空氣裡誘人的燒烤香氣,一家人的笑聲不絕於耳,我望著鐵板燒飄起的炊煙,或許是升起成一個心的形狀。